九米兔

定期消失,偶爾寫文。

【甜奶/柴哈】神的游戏

-现实向RPS,全是我脑洞,勿上升真人,短篇一发完(或许有2)

-灵感来源于甜奶群里看到的一个的的抽烟的动图,突然便想搞一下这个气质男人

-题目来自于张悬专辑《神的游戏》,歌词出自专辑中歌曲《Triste》(我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推歌曲机器)

-如果我的脑洞还够,希望可以写一个2,写一下可爱小酒鬼(开始画饼)

 诶,我的剧情和转场真的很废,大家凑合看一下吧(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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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多想疯狂吻你又多困”

 

张若昀的身体里住着两个迥然不同的灵魂,而释放他们的钥匙是酒与烟。

 

    1. 烟

 

张若昀身上大部分的时间里带着的是木调男香,有时也会是洗衣液或肥皂的清爽香味。只有一次,刘昊然在与他擦身而过的瞬间,鼻子敏锐的捕捉到了一丝尚未飘散的烟草味。

那是在一次拍摄的后台,刘昊然的采访完成后急匆匆的往卫生间走,却迎面和人撞了个满怀。张若昀刚刚从外面走进来,两只手还塞在口袋里,外套上挂着室外冬日的冷,整个人好像被屋子里的暖气蒸出了一层薄薄的水雾,毛茸茸的。

张若昀认出是刘昊然,抬手拍了一下他脑袋。

“这么着急去哪儿呢?”

刘昊然刚要回答,注意力却突然被张若昀身上特殊的气味吸引,一股淡淡的烟草味被外面冷冽的空气紧紧的裹在毛呢大衣里,与室内暖热的空气碰撞后渐渐化开,变得温和又潮湿。刘昊然不是很喜欢烟味,每次这种苦涩的气味从四面八方袭来时总会顺着他的的鼻子一路直冲上上去,他会在下一个瞬间感觉到眉心中间传来的闷痛。甚至,在他休息不好时,这种闷痛会引发一场更为剧烈的偏头痛,虚拟的重锤一下一下的锤过他右侧大脑,太难受了。

刘昊然突然拉住了张若昀,把头凑到他的衣服神神秘秘的上闻了半天。张若昀看着眼前的少年仿佛某种犬类,鼻子一动一动的在自己身上闻过去。

像是在确认自己的领地与所属物一样。

张若昀没来由的突然想到。

 

“出去抽烟了吧。”

刘昊然闻了半天确认了这个结论,“身上烟味儿还没散呢。”

张若昀身边的朋友大多知道他会抽烟的事情,每个人都有自己纾解压力的方式,他对这一点毫不避讳。但是他知道刘昊然好像并不喜欢这个味道。这个少年似乎对于气味有着某种敏感而执拗的要求,这从他随身带着的熏香中便可以看出。崭新的酒店中油漆的气味,老旧的屋子中木屑碎化的味道,北方常年干燥的灰粉味与南方梅雨季节潮湿味,他都能一一分辨出来。张若昀每次都看见他鼻子轻轻的动了动,然后微微皱眉,转瞬即逝。只有在他闻到烟味的时候,会在没有人注意的时候,低头轻轻用手揉眉心。

张若昀突然就有些心虚,他过去从来不在刘昊然面前抽烟。

“啊……是。”他说,又有些局促的摸了摸鼻子。“外面有点冷,没等味儿散干净就进来了。”

“原来你真的会抽烟啊。”

刘昊然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却没有同往常那样皱眉,反倒是乐了,像一个在探险中发现了黄金的孩子,对着此刻一无所知的同伴露出了然又隐秘的微笑。他没再说什么,伸手拍男人的肩膀一下,像是看穿了这人方才一瞬间的慌张后的安抚,然后便继续往前走了。

 

后来刘昊然坐在保姆车上的时候还在回忆男人身上烟草的味道,他惊讶的发现,当他再次想起来的时候,脑中出现的第一个词汇竟然是“温和”。暂留的气味记忆涌现上来,伴随着他们撞在一起时对方身体的触感,刘昊然偷偷的伸手摸了摸鼻尖。

他竟然不讨厌这个味道。

 

嗅觉记忆对于刘昊然来说比视觉来得更深刻,每一个特殊的地点,特殊的场景与每一个特殊的人总会有某种气味相联,以至于当这一段记忆被唤醒的时候,在脑中浮现出清晰或模糊的画面之前,气味会首先出现在鼻前。复杂或单调的气味里包裹着微小细腻的记忆密码,他靠着这些密码解开了一段又一段故事,千百幅画面在故事中变得清晰。那天之后,他再想起张若昀的时候,鼻前浮现出的便是那一晚潮湿又温和的烟草香。

刘昊然曾经有一次找了个机会和张若昀说,我不介意你抽烟啊,他想强调的是这句话中的“你”,结果却被人啧了一声的拍了脑袋。

“小孩子别学这个啊。”

 

刘昊然第一次看到张若昀抽烟,是在那一个冬天的记忆之后,在一个初秋的深夜里。那天他躺在宿舍的床上玩手机玩到饥肠辘辘,抬眼看了看时间,十一点十五分,还不晚。他打开了微信径直的点开张若昀的聊天窗口。

“若昀哥干嘛呢?”

“吃宵夜吗?饿死了。”

 

张若昀四十分钟后便开车过来了。他每次来中戏接人的时候,总会把车停在校门口对面的天桥下,他曾经跟刘昊然打趣说,他不想停在正门口,那样看起来好像他是来包养小明星的一样。刘昊然当时便十分肯定的告诉他,完全不用如此担心,以他车子和人的低调程度,在他们校门口最多被当成等客的uber司机,怎么也想不到土大款那去。

当刘昊然带着棒球帽套着一件松松垮垮的卫衣从校门口跑到车子边的时候,却发现张若昀没有坐在车里。他扭头四处看了看,才发现张若昀正靠在天桥的柱子后抽烟。

男人套着一件长款风衣,半个身子靠在身后的柱子上,一只手塞在风衣的口袋里,黑色的口罩摘下来一边挂在左边的耳朵上。男人吸烟的时候会微微低头,吐出的烟雾顺着他上唇中间上翘的弧度一路爬升至鼻子,抚摸过那一颗黑色的痣,与他额前的发缠绕在一起。然后逐渐晕染,膨胀,在夜里的空气中变得稀薄。

刘昊然站在车后看着他,此时此刻的瞬间画面连同记忆中的味道一起猛烈的扑向了他,少年仿佛身处那被他吞吐的烟雾之中,沾染上他全部的气息。一半的自己顺着咽喉进入他的身体与他混在一起从此难舍难离,另一半的自己却被他含着,包裹了口腔湿润的温度后放逐到广阔的天地里。

等张若昀抬起头往这边看的时候,才发现车后偷偷盯着自己的少年。

“什么时候到的?也不出个声儿。”

张若昀把手里只抽了一半的烟摁灭,拿车钥匙把车锁开了示意少年先进去,自己在外面把风衣拍了拍,又从兜里掏出一包湿巾把手仔仔细细的擦过了一遍,这才钻进车里。

 

“小张同志。”

刘昊然坐在副驾驶上喊他。

“干嘛?”

刘昊然其实想问,最近他是不是很累,他知道张若昀最近在拍戏,昼夜颠倒,他们许久没有联系了。方才,男人抽烟时被巨大的沉默与孤独席卷的画面在他的脑中挥之不去,他看见张若昀眼下微微的泛青。

他瞥了眼张若昀,想了想还是没开口问,这种问题的答案彼此心知肚明,刘昊然突然觉得有点愧疚。

“你是不是刚忙完?”

“对啊。”张若昀一边盯着手机导航一边回他,刘昊然在微信上挑了四五个吃宵夜的地方,他在点评上看了半天选了一家估计是小孩儿最爱吃的,就是远了点。

“那你还出来吃宵夜,你说一声咱就改日了呗。”

刘昊然本来还想说“又不差这一天”,话到嘴边却给他自己憋回去了。

他好像还挺差这一天的。

“那我累也不妨碍我想吃饭啊。”张若昀说,“再说了”,他笑了起来。

“谁敢让这位祖宗饿死在宿舍里?”

刘昊然哼了一声,还是有些于心不忍的说,“我请客!”

得了吧。

张若昀心想。这饭钱估计都没这来回的油钱贵。

那天晚上他们开着车对着导航,从北京的东边跑到西边,开了快一个小时的车吃了一家破旧得有些寒酸的小摊店。两个人坐在路边的矮桌旁,脑袋上黄色的瓦斯灯烤得人头顶发烫,刘昊然一边舀着米粉汤,一边跟对面的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想到什么便讲什么,食堂里的饭难吃,学英语真的很烦,过几天又有几个通告上课又要请假,还有马路上突然驶过的颜色特别的车,在手机上看到的段子,想去旅游的地方……他说什么张若昀便接什么,接完了他也不往下说,过一会儿又说起别的事情来,张若昀还能跟着他讲。

 

他们好像永远都在同样一个可以彼此对接的频道。

 

吃完了宵夜已经是下半夜三点,刘昊然说太晚了,宿舍都熄灯了,张若昀便让他去了自己的房子。刘昊然睡在他隔壁的客房里,张若昀洗完澡过去的时候,发现少年已经在床上睡熟了,他走进去帮人把夜灯关上,俯身的时候,少年均匀的呼吸从耳畔传来。一直到他回到自己的房间躺下合眼时,静谧的空间里,方才的呼吸声仿佛依旧近在耳畔,他被少年温热的气息包裹着睡着了。那是他那一整个月睡得最安心的一个夜晚。

 

对于刘昊然来说,张若昀是一个十分特殊的存在,既亲密又疏远。这种疏远并不是因不熟而带来的陌生,亦不是道不合不相为谋的刻意疏离,而是这样一个人性格深度的复杂多样让他捉摸不透。毫无疑问,他们之间的关系比起他人来看是亲密的,这一点刘昊然曾经偷偷的反复观察和确认过。这种亲密感建立在他们之间不需点破即可互相知晓的默契上,亦在两人童心未泯互相捉弄的时刻彰显无遗。然而,刘昊然却觉得,张若昀仍有一个私隐的世界没有向自己展开过。那个在烟雾包围中徐徐展开的,忧郁的,沉重的世界。

这个世界总会在他们两人见面之前被很好的折叠起来,小心的藏进张若昀的身体。向别人袒露自己的脆弱是痛苦的,刘昊然知道,但是那个烟雾缭绕的世界于他而言却有着致命的诱惑,他想打开它,想帮这个人把这个世界中的黑暗与不堪一并的吸纳。

 

那一天吃了夜宵之后,他们又回到了过去那样各忙各的的生活节奏中。张若昀跟着剧组去了南方拍戏,梅雨季就要来了,剧组要赶在雨季来临之前拍完这边的全部戏份。此时南方的天气已经开始变得潮湿,早上醒来的时候,张若昀总看见房间的窗户上挂着的水滴。他每日在剧组从早上拍摄到深夜,许多年后,他跟刘昊然回忆起那一段时光,总是感叹说那大概是他人生的一段低潮期。可怕的不是他无事可做,而是他不知道此刻做的这些是否有意义,他自己又是否能对此感到满意。

无意义感比空虚与疲惫更能击垮一个人,在南方的那段日子里,张若昀抽烟的频率比过去增加了许多倍,潮湿的天气让放在口袋里的烟草都带着腐烂的潮味。

那时候,刘昊然赶着通告在全中国满天飞,偶尔给张若昀传来吃宵夜的照片和乱七八糟又戛然而止的话,同往常一样。张若昀几次想要给他打微信电话,却又放弃了。然后,继续用少年偶尔传来的讯息安抚自己度过难熬的日子。

 

一周之后,当张若昀酒店的房门被敲开时,他看见刘昊然站在外面,身上什么都没带,气喘吁吁。

张若昀呆的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开门开得匆忙,头发还没来得及吹干被他擦的乱乱得翘着,白色浴袍裹在身上遮住一身的水气,嘴里还叼着一根烟。


“你怎么跑来了?”张若昀连忙把烟从嘴里拿出来。

“前几天不跟你说了我今天有通告在这附近么,就顺路过来看看。”

刘昊然没有看他,直接钻进了屋子,把口罩和帽子摘了下来放在一边,靠在桌上假装看这房间里的装潢,没再说话。

 

他发现张若昀瘦了不少,他在屋子里只套了一件宽大的睡衣,半截胳膊露在外面,在屋子里暖黄的灯光的投影下,细得让他有些心疼。他之前就感觉到张若昀最近的状态不对,思忖了许久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在少年的成长经历里,他更多地被教会了克制与回避,必要时的以退为进,偶尔俏皮的自我袒露,却从未学到过如何去开口,如何去接近,如何同另一个人一头扎进深渊从此一道沉沦。他内心的焦躁使他坐立不安。

 

张若昀看他没说话,他在少年面前第一次感觉到一种不知该说些什么的情绪,只能走过去,伸手安抚般的揉了揉少年毛茸茸的,还微微带着汗的脑袋,然后坐在一旁的沙发上,伸手把烟灰缸拖过去,沉默的抽烟。

他从未想到过,一支烟的时间居然这么长,长到他方才微微落下的心,此刻随着火星的燃烧渐渐沉到地底。

 

当他的烟只剩下最后一截的时候,站在他旁边的刘昊然突然伸出手来。

纤细两根手指移动过来,在张若昀的眼前仿佛慢镜头一般逐渐放大,食指和中指微微弯曲凑近他的唇,轻轻的将他嘴里叼着的烟尾夹走。烟尾燃烧的很短,少年的手几乎是贴着他的唇,带着体温的柔软指腹与他有些干燥的嘴唇稍纵即逝的一吻。

少年的手夹着烟的形状十分好看,微微屈下的无名指与小指弯成一个极为好看的弧度,他又注意到刘昊然手上半月形的疤。

 

接下来,少年俯身,在他口中的苦涩的烟雾还未吐露出去之前,给了他一个温柔的吻。

 

刘昊然一边辗转着含着他的唇,一边陪着他把这一口的苦涩,一同吞下。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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