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米兔

定期消失,偶爾寫文。

【甜奶(柴哈)衍生/旌闲】 贪欢·肆

CP:萧平旌X范闲

OOC预警 剧情魔改年龄交换预警

这章剧情和感情发酵后,下一章我们终于可以进入熟悉的月华如水激情赏月谈情说爱环节了!(发出开心的声音)

明日再来捉虫修改(愧疚的鞠躬)


写在前面

今天发生了很多事,有的话我已经不想说。晚上的时候,大脑一阵混乱,几乎想要直接去睡觉不想更文也不想再看这些事了。

可是后来我想了想,还是决定去写文了。

我不敢说自己是一个创作者,写同人是我业余生活中的一个爱好,我只是将自己的脑洞写出来,看那些在脑子里飘来飘去的话语和句子连贯成画面,画面又串成故事,我喜爱的主角在我的故事中生活着。

光是这样我便觉得无比的高兴,这是写故事对我而言的意义。

创作的火焰是不会因周遭的黑暗而骤然熄灭的,如今我是这样想的。

我也只能这样想。

谢谢你们来看我写的东西,看见你们的评论我真的很高兴,也很快乐。我想,如果今天你们醒来的时候能够看到更新的一章,会不会也感到快乐一点?

我们还是要继续走下去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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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闲一大早便跑去了监察院找王启年。

他估计萧平旌那边告诉了他大哥之后,以萧平章的性子定会直接冲去皇宫与庆帝对峙,到时候,皇宫那边也一定会查到监察院。那个时候,他再想调取文书档案恐怕就要受些束缚了。

 

“诶呀大人,您就别在这催我了,这文书都得是五年前的了,您总得给我点时间找找啊。”

王启年一大早刚在街上铺子里吃了碗汤面,前脚刚踏入监察院,后脚便被范闲在门口堵了个正着,范闲伸手一拎便把人提进了文书室里。

“我就在这儿盯着你啊王启年,别想像上次那样跟我耍心眼。”

范闲至今想起上次滕梓荆一家文书被改一事就生气,王启年这几笔下去,害他们两人绕了不知多少弯路。

“诶大人,您看。”王启年从文书架子里灰头土脸的走出来,把手里的一卷展开给范闲,“这五年前长林王府世子萧平章大婚,皇宫送去的贺礼名录和经手记载,都在这儿了。”

范闲拿过了文书,长长的一卷,前半部分是宫里与萧家相好的后妃送去的礼品名录,一个个列下来哪一样都是价值不菲,可见长林府在这皇族中极有影响力。

先皇后的名字写在头一个,螺钿红檀妆盒,这应该就是被下了东海朱胶的那件了。这妆盒被列在礼单的第一个,应当也是最为贵重的一个。前几日范闲拿来研究的时候也不禁感叹这制作工艺着实精美,不比他在另一个时代中去博物馆里看见的那些皇家器物差。听若若说,蒙浅雪自成亲后便一直使用这妆盒,五年的时间这红檀木的颜色依旧光艳如新。

随着妆盒一起送去的,还有一些钗环绸缎,都是寻常贺婚该送的礼,范闲检查了半天没发现什么问题。便卷到后面去找这批贺礼经手的人员名单。

 

果然。

范闲眯起了眼睛。

监察院一处,朱格。

 

当年负责核查与运送的果然是监察院一处的人,想来也不奇怪,监察院一处本就负责京都内部的大小事宜,其主事更直接对皇帝一人负责,这个事情交给监察院来完成似乎没什么问题。

 

不对。

 

范闲想了想。

一般这种皇家赐礼之事,不应当由侯公公来做么?何必如此大动干戈惊动监察院去做清点礼单和运送的杂事?这到底是看重这长林王府还是另有所图?

“大人,您看出点儿什么了么?”

王启年看着范闲的表情,估计这小范大人又不知道在心里琢磨些什么小算盘了。

“难不成,大人是看陛下如今给您也赐了婚,提前来看看他家大哥成亲时候的礼单,好让这心里有个数?”

王启年在旁边大胆猜测。

范闲抬起头一脚踹去。

“想什么呢你!”范闲把文书重新卷好,递给了王启年,“把它放回去吧,估计过一会儿还能有人来这里查它,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懂了么?”

“诶!大人,懂,我懂!”王启年赶紧把文书接了过去,“不过,这是长林王府出了什么事么?大人怎么突然来查这个了?”

范闲瞥了他一眼,转身便推门出去了,头也不回的向王启年摆了摆手。

“我回三处一趟。谢了啊!”

 

下午的时候,范闲便听闻了萧平章方才进宫同庆帝对峙的消息,宫里派来调查的人已经去王启年那边调走了文书,又来三处这边取走了药品及各种材料的登记簿。

傍晚的时候,朱格便被带走了。

范闲靠在监察院门口的石碑旁,看着朱格被押走时一声不响。

这个一处的主办,他其实不熟,毕竟他在京都的大部分时间里都没有好好地在监察院里面坐着,他听师兄们说,朱格脾气执拗却一丝不苟,对手下虽是严厉却相对正直,从不包庇,他本是监察院下一任接班人的候选。范闲不知道这人同长林王府竟有多大的仇怨。

朱格离开的时候,瞥见了站在门口的范闲。

目光交汇的一瞬间,范闲心里突然出现一阵不安。

 

长林王府。

从皇宫回来后,萧庭生便把两个儿子叫到房中大发雷霆。

萧平旌和他大哥并排跪在地上,垂着头,谁也没有说话。

方才在宫里,证据确凿,朱格在圣人面前向长林王认了罪。萧平章站在一旁,无声的落了泪,萧庭生更是一阵气极险些昏了过去。

 

“我是为了庆国。”

朱格是这么说的。

“长林王府数十万军权在握,边境一线全是长林军的天下,即使京都附近的各个藩镇也有其军中交好之人。”

“自先帝以来,萧家便世代掌庆国军权,长林王在朝中势力已然是高过了诸位皇子。况且边境与军队是大庆的命脉,这样重要的东西怎么能长久被一个侯王把控!”

 

萧平旌不理解,也不明白。

他朱格是为了庆国,可他们长林军里那千千万万埋骨于战场的将士们,哪一个又不是为了庆国?

他过去曾经随大哥和父亲去过北境的战场。

那里黄沙漫天,荒凉的戈壁滩直直的向天际线铺展过去,放眼望去寸草不生。

他们就是在那里扎营的,夜里风挂起来的时候,帐篷被吹得晃动的剧烈,砂石没有了植被的阻拦,硬生生的打在营帐上。深夜里,他在看着帐内跳动着快被熄灭的火堆,听着外面万鬼同哭。

边军将士们就是在这里操练,在这里抗敌,在这里生活,在这里埋骨的。

有一天夜里,萧平旌随大哥在营巡视,抬头看见月亮的时候,才发现,原来这北境之人,看到的月都与那家乡不同。

萧平旌跪在父亲的屋子里,身旁的炭火烧得正旺,烤得他眼角涩涩的。可他的身体却感到一阵深入骨髓的冰冷,一种有内而外的寒意席卷了他,他甚至感觉自己要忍不住发起抖来。

萧庭生训了他们一阵,便也沉默了,一时间屋内三人相对无言。

他们回来的时候,范府那边便送来了解药与调养的方子,庆帝亦为补偿而派出了宫中的太医供萧家随时调用。

这一日之中,发生了太多事情了,萧平旌想。事情一件件的逼到他的眼前,把他的眼睛撑开,偏偏就要让他看这个真实世界灰暗的一面,繁华热闹背后的人心难测。

他恍惚的过了好多天。

没有发现父亲与大哥之间有些心照不宣的欲言又止和古怪气氛。

也不知道,其实在那一天后,范闲又进了宫。

 

王启年发现,范闲最近几日很不对劲。

他说不出来对于范闲这样的一种性格来说,究竟怎样才能被算是不对劲,但是范闲自从前几日从皇宫中出来后,整个人似乎都变了一些。

过去他似乎对这周身的一切都毫不在意,他既是这喧闹人世中最普通又最世俗的一员,又似乎身如浮萍,飘摇不行,与这红尘世间无甚关联。王启年记得,之前范闲同自己说过,不论是赐婚还是仕进,他全都毫无兴趣。

他说他是偷来的这一生,只想要安安稳稳的过下去,其他的什么都不要。

范闲过去的时候,便会没事去那院前的石碑前看看,毕竟那是他母亲在这个世界上留下的东西,是他根源上的一点念想。

近来,范闲时常抚摸着石碑上母亲的名字,站在那里发呆。王启年凑过去了几次,范闲都没应他,心事沉沉。

 

那天范闲深夜进宫,见了庆帝。

其实那时,他的心里已经十拿九稳,他就那样冲进了皇宫,不过就为了心中的一口气,他要看庆帝在自己面前亲自承认。

 

那东海朱胶,是他派朱格放进去的。

 

那一日将朱格押走时,范闲心中便隐隐觉得不安,这个事情查起来未免有些太顺利了。

朱格被庆帝定为了太子一党,而太子素来与长林王府相处不甚融洽,在朝中议事时更屡有争议。朱格借职务之便在蒙浅雪的妆盒中下毒以绝萧家之后,动机,证据确凿。

可范闲心中的疑虑尚未打消,朱格走前与自己对视的那一眼,其中复杂的情绪让范闲无法将此事轻易放下。

第二天,他便回了三处,又将那药物材料进出的清单仔细查看,突然便发现了问题。

清单上记录着,东海朱胶乃是东夷城使团带来的进贡品,总共只有两块。监察院里收存了一块,另一块则保存在皇宫库房之中,只有皇帝才有权调动。

五年前,范闲在澹州,他在费介那里见过了东海朱胶,范闲记得老师把它十分小心的包在一块帕子里,说这种毒药世间罕有,他这也是离开京都的时候从监察院仓库里顺的,准备也给他开开眼界。也正是因为这样,范闲才能在蒙浅雪的身上,敏锐的寻到这相似的气味。

五年前。

如果五年前,监察院的这一块东海朱胶还在费介手中,而老师至今身在北齐未曾回过京都。那么,朱格来库里寻找的时候,定然不会找到那块本应在此的东海朱胶。

所以,被放进蒙浅雪的妆盒里的,是来自另一个地方。

皇宫。

 

后来,范闲时常会想起那一晚他冲进皇宫,与庆帝相见的画面。。

他们只对视一眼,便对彼此心中所想瞬间了然。庆帝知道,范闲一定会猜到自己,也一定会来。

范闲看着庆帝坐在那里,缓缓的擦拭自己的弓箭,几句寻常问候之后,既不叫他跪,也不问他来意,仿佛他沉默多久,他便可以等多久一般。一股无形的压力在范闲的心中蒸腾而起。

庆帝看向自己的眼中带着一种捉摸不透的意味,范闲甚至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在那其中看到了一种奇异的喜悦与快乐。

“所以。”庆帝放下手中的弓箭,开了口,“你想要我说什么?”

 

我能让你说什么呢?

范闲被一股巨大的无力感所包围。

 

“你觉得呢?”范闲问。

你是皇帝。我能要你说什么?他心里想着。

“我说了,你便信么?”庆帝问,“你来找我,就说明你的心中已经有了答案,而且已经是十拿九稳。”

“只是你不知道该怎么办。”庆帝笑了。

范闲盯着他,“所以,是那样的么?”

庆帝微笑得讳莫如深,伸手替范闲压了压翻起的领角,范闲感觉到他手掌压在自己身上时传来的无形力量。

“这我如何知道?”庆帝意味深长的看着范闲,轻声道:

“不如,相信你自己的判断。”

 

范闲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把这件事情告诉萧平旌。

若若把方子送去长林王府之后,亦时常去那边探望蒙浅雪,陪着她散心说话。听若若说,蒙浅雪的身子正渐渐好转,萧平章亦言要择日亲自登门拜谢。

范闲听了半天,就没听到萧平旌的名字。
估计这小孩儿脾气那么直,最近也要低落一阵了。范闲心里这样想着,却没来由的觉得有些空荡荡。

 

事实证明,萧平旌这个人不仅真的很招人想,也十分不禁想。

他才在这边想了两日,到了第三天他晚上回房的时候,便看见萧平旌坐在他屋里的窗框上,两条腿搭在前面晃悠着等他。

“哟,这回认路了啊?”范闲打趣道,“赶紧下来吧,窗开得那么大,你不冷我还冷呢。”

萧平旌嘿嘿一笑从窗框上蹦下来,“你们府连个守卫都没有,也太好翻了。”

“是——”范闲拖长了声音,“哪能跟你们长林府比啊?”

“话说回来”范闲看他,“干嘛来了?”

萧平旌站在他边上,挠了挠头说:“就,想来跟你道个谢。”

“这次大嫂的事情多亏了你。”

范闲看着他,没有说话。

“朱格那边已经被收押等大理寺宣判,陛下也给长林府送来了宫里最好的太医,也给了不少补偿……”萧平旌说。

“你觉得,怎么样?”

范闲突然开口打断了他。

“什么怎么样?”萧平旌问。

“朱格。”范闲想了想说,“你觉得这个事情,是他做的么?”

“是啊。”萧平旌有些茫然的点了点头,“证据确凿,朱格也当着陛下的面认了罪。再说,这东海朱胶本来便只有两块,若不是朱格做的,难不成还能是陛下?”

范闲盯着他,没说话。

萧平旌有些茫然。

“如果是呢?”范闲问。

 

令他感到意外的是,萧平旌居然并没有十分剧烈的反应,他站在范闲的对面,脸上只是难以置信与一时之间的震惊。

“这么大的罪名,你有证据么?”萧平旌问。

范闲将前几日自己在监察院内调查的结果与进宫面圣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同萧平旌说了。

萧平旌听完,不同以往的沉默了片刻。

 

范闲觉得有些担心,他刚想张口安慰几句,却不想那边萧平旌突然开了口。

“你去同陛下亲自对质了?”

“啊……是啊。”范闲回答。

“为了我们长林府,为了我大嫂?你深夜冲去皇宫了?”萧平旌十分惊讶,范闲居然是这般正直之人。

“是啊。”范闲有些摸不着头脑,他又一次跟不上萧平旌的思路了。这人听了事情的真相之后,关注到的居然是自己那一晚进宫的事情。是他现代人的思维没有意识到这个举动其实很严重,是庆帝放了自己一马么?

萧平旌看着范闲傻傻的样子便笑了。

“我知道了”他说。

“走啊,跟我出去散散步?”萧平旌问。

“什么?不是我说……散什么步?这么晚了”

范闲开始怀疑萧平旌是不是这段时间受了太多的刺激,脑子出了问题,过去他还是思维跳跃,如今连情绪的反应都如此的异于常人,实在不是一个吉祥兆头。

“走吧,出来再说。”

萧平旌不等他答应,一个飞身从他的窗子里跳了出去,范闲凑到窗边,看见萧平旌正在围墙上战着回头向他招手。

“快来!”        

 

说是散步,其实萧平旌并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庆国在几年前便取消了夜里的宵禁,此时他们二人就这样在街上闲晃,路边的馄饨摊还两者光,香喷喷的热气从大锅里冒出来。街上寻常的店铺都打了烊,只有几家酒肆勾栏还开着。他们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不知不觉便穿越了零零散散的灯火,来到了那一日,他们第一次相遇的河边。

萧平旌站在那里,盯着面前的河水,波光与灯影将少年的身骨拉成长长的影子,在水面上颤颤的流淌着。萧平旌不论何时都站得挺直,不像范闲那般的浑身懒散,总要找个靠着的地方给身子省力。

他们在水边站了许久,萧平旌才开口。

 

“范闲,我知道,你很好奇我为什么不惊讶。”他说。

“一开始我也想不明白。”

“后来我才发现其实我并不在意,这个毒是谁下的。”萧平旌的表情有些苦涩,“其实,一直以来,我难以面对的事实不是朱格,也不是监察院。而是大家对于长林王府的忌惮,猜忌与恶意。”

“我们长林军用生命守护的不仅仅只是边疆的那几万里土地,为的也从不是什么封侯百姓在朝堂上举足轻重。我们守的不仅仅是皇帝的江山,也是庆国每一个百姓生存的地方。”

“我一直是在大哥和父亲的庇护下长大的。”萧平旌的声音有些颤抖,“大哥一直战无不胜,我没想过有人会用断绝粮草来害他。”

“我们长林府世代都受人爱戴,从不争权也无意争权。我小时候总同那些皇子们在宫中一同玩耍,我从不知道……”

萧平旌哽咽了。他背对着范闲,脸藏在深深的阴影里,范闲看不见他的表情。

“我过去从未想到,原来这些忌惮与恶意竟都是真的。”

“我边境将士护卫江山,不为沙场浴血,不为马革裹尸,原来在他们眼里,就只有军功二字……”

 

“这些真的,太残忍了。”

 

长林军的将军世世代代留影麟台,萧平旌每次想起门口的匾额时,总觉得那“长林王府”几个字中映满了荣光,萧家的族谱是由鲜血与忠诚写就的,他一直为此而自豪。

他在阳光之下生长了太久,如今他的生活被现实突然撕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伴随着撕裂声响而来的是过去被他有意忽略的黑暗。

他深吸了一口气。

这么多日来,他始终被这情绪牢牢捆住,如今再他说出的一瞬间,他如释重负。

到他感觉到脸上有些痒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竟然哭了出来。

 

范闲在旁边沉默着听他说完,将手放在他肩膀上,不轻不重的拍了拍。

萧平旌发现自己竟在人前落了泪,连忙吸了吸鼻,抬手将脸抹了一下,转头冲范闲咧嘴笑了一下。

“行了,我没事!说出来就好多了。”

范闲看着萧平旌眼睛红红的,眼神里却依旧是那一望到底的清澈,脸上的眼泪被他方才胡乱一抹反而更明显了,大概是刚刚哭过,萧平旌说话还带着点鼻音。

范闲伸手将他脸颊上的泪珠抹掉。

“别哭啦。”

范闲轻声说。

少年被他的举动弄的有些呆住了,除了他大哥,过去尚未有人对自己作如此亲昵的举动,自己亦不曾在外人面前掉过眼泪。

范闲手指带着的温柔触感仿佛还停留在他脸颊上,他靠近自己的时候,身上的味道会格外明显。那是一种淡而苦涩的药香味。大概是因为范闲总是随身带着些毒药又时常与草药打交道的缘故,这股味道长久的盘桓在他的身上,初闻有些疏离,可是萧平旌闻久了竟觉得有些安心。

 

“你觉得你大哥和父王知道这个事情么?”范闲问他。

“应该猜到了。”萧平旌想了想回答他。

这几日大哥与父王之间欲言又止的古怪气氛,如今突然有了答案。萧平旌叹了口气,知道了又如何。

长林军是在先帝朝便建立起的军队,纵使皇室如今负了他们,可天下百姓没有,只要这天下的百姓还在庆国生活一日,长林军便会为他们守住庆国一日的安宁。

萧平旌虽年少时也曾在宫中生活,却从未对皇室感到过亲切。他过去也曾为自己无法同兄长一样将皇帝与国家大义放在心上而感到愧疚,如今看来,他反而应当庆幸。

至少,当被辜负的时候,比起父兄,他没有那般的伤心。

范闲点了点头,他估计以萧庭生对庆帝的了解,估计不难猜到事情背后的真相。

 

“你想怎么办?”范闲问。

“等着吧,我们长林王府可不是能随便欺负的。”萧平旌哼了一声,“我大哥和父王对皇室有情又有顾虑,我才没有他们想的那么多。”

“我们长林军不会反,也不能反,我们不能拉上庆国的百姓为这件事负责。”

“但是总有一天,我会把这笔账给他还回去的!”

“一定。”

萧平旌说话的时候,脸上带着少年人不愿屈服的桀骜与坚定,范闲看得心中一软。

 

太好了。

他心想。

在这个奇怪的世界里,他终于遇见了一个同自己一样的人。

一瞬间,范闲感觉自己好像没那么孤独了,他找到了自己同这个世界的微弱联系。

 

范闲情不自禁的握住了萧平旌在身侧攥紧的手。

少年人的手骨骼分明,皮肤之上带着夜晚微微的凉意。范闲触碰上去的时候,他感觉到那皮肤之下流动不息的沸腾血液,裹挟着少年人的一颗赤诚而纯净的心意将自己狠狠的冲撞开来。这是他第一次在这个世界中感受到了真实的存在。

 

他轻轻地捏了捏萧平旌的手,笑着同他说:

 

“好啊,我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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